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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木葉的風間流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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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昨晚發過了哦,基友對魚桑說,如果發在文中會劇透的!所以魚桑就把拉下來放在文章後面了哦,看過了的就直接看下一章的吧,撓頭笑。

木葉六十五年夏,普通的一天。

清晨的陽光明媚卻不刺眼,暖色的光線透過淡薄的雲層,絲絲縷縷地傾下,點點的亮光順著枝葉繁茂的縫隙,落下一道道搖曳著的、明暗相間的白色光柱,整個木葉忍者村上空籠罩著一片祥和、安靜的暧昧顏色。

東北方向,一處環境優美、裝飾典雅的老宅,門扉被吱一聲推開,走出一名身著木葉上忍制服、戴著頭巾的黑發男子,他的身後跟著一名身著黑白相間、無規則斑點奶牛睡衣的女子。

女子像是剛剛睡醒,纖纖素手輕捂櫻唇,打著清淺的呵欠,異色的瞳眸透徹幹凈,映著滿天的晨曦,聚焦在男子叼著千本、英俊瀟灑的臉上,眸光盈盈,溫柔得仿佛能夠擠出水來。

“註意安全,早點回來。”漁嫣像往常一樣,站在不知火老宅的門口,清艷逼人的小臉,帶著溫柔精致的笑容,目送自家老公去上班。

“不過是守衛任務而已,沒有危險的,放心吧。”玄間凝著嬌妻眉目如畫的面容,忽地心底一動,伸出手輕撫吹彈可破的臉頰,把礙眼的劉海撩到耳後,身體前傾,一個輕吻落在女子的唇上,趁女子還未反應之際,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真是令人心情愉悅的一天,黑發上忍踏著一地醉人的光斑,晃晃悠悠地往村子門口走去,清晨的陽光拉長了身影,落在馬路兩邊的石砌臺階上,一層一層甚是好看。

今天上午,村子門前的守衛工作是他的班。

還走到村子門口,耳邊就傳來同伴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你有沒有覺得火影大人最近怪怪的?”戴著頭巾、齊耳的碎發擋住半張臉的精英中忍神月出雲,沖好友玄間擺了擺手算是打招呼,隨後轉頭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對一旁臉上纏著繃帶的鋼子鐵說,“我昨天早晨大約七點多去辦公室領取任務時,竟然發現火影大人在認真工作!當時把我嚇了一跳,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確定沒有看錯後才帶著滿腹的疑問走了出來。”

“什麽!火影大人昨天七點多就去辦公室工作了?這太不尋常了吧!”關於村長的八卦引起了鋼子鐵的興趣,湊過來一臉好奇的表情。

“可不是嘛!不然怎麽會被稱為歷代最懶火影啊!而且聽說火影大人這幾天好像一直都是早起晚歸的,工作起來特別賣力、廢寢忘食……”

“不是開玩笑吧!卡卡西他會工作起來廢寢忘食?”沒等神月出雲說完,鋼子鐵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餵餵!你們兩個真是八卦。”說話間,不知火玄間已經來到二人面前,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嘟囔了一句。“看來卡卡西這回是來真的,流蘇她……”

就在這時,三名上忍敏銳地嗅到空氣中傳來一絲血腥味兒,幾乎是立刻從忍具袋裏拔出忍具,擺出防禦的姿勢,警惕地盯著正對村子大門的寬廣林間道路。待看清來人的情形時,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連忙跑過來從步履蹣跚的黑發少年肩膀接過已經失去意識的兩名同伴。

“你……是小李!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弄成這樣!”玄間扶住就要跌倒在地、滿身是血的西瓜皮發型少年,皺緊了眉頭急切地問道。

“流、流蘇老師她……”小李的腹部被敵方太刀刺中,此時正源源不斷地湧著鮮血,一身的蟲綠色緊身衣變成了鐵銹色,剛想說話卻吐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流蘇?流蘇怎麽了!小李!你振作一點!”玄間一張俊美的臉失了往日的冷靜,接過另兩名傷員,架在肩膀上,轉頭對同伴說道。“鐵,你繼續在門口守衛,出雲你馬上去把情況稟告火影大人,我先送他們三個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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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為什麽你不能像紅、漁嫣一樣,退居二線,做個文職忍者?你不是厭倦殺戮與血腥嗎?為什麽還要繼續在暗部任職?由我來保護你,站在我的身後,過平淡普通的日子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參與到打打殺殺的紛爭中?”

“因為我……我……”

“因為什麽?因為你是木葉的風間流蘇?因為你是木葉的精英上忍?還是因為你是名揚忍界的木葉白光?我……如果你不同意上交任文職忍者的調令,那麽……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什、什麽?卡卡西,你、你等一下……”

“再見,祝你任務順利,木葉的風間流蘇。”

“火影大人?”出雲的再次出聲,打斷了卡卡西的回憶,握著筆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筆尖摩擦白紙留下一道又一道不規則的曲線,好像是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過了一會兒,卡卡西現在很慶幸自己戴著面罩,能夠很好地掩飾住內心的恐慌與不安。深吸一口氣,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才緩緩擡眸,一雙亮色深邃的眼眸彎成了月牙狀,話雖是對著其他人說的,卻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出雲,今天不是愚人節,你開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流蘇小隊可是由兩名精英上忍、兩名特上的高戰力配置,怎麽會……怎麽會全都受傷……流蘇……流蘇……”卡卡西細長的眉頭蹙起,小聲呢喃道。

“抱歉,火影大人。”出雲看著銀發火影強擠出的笑意,皺起了眉頭。

啪一聲手中的筆被捏斷,一向以冷靜自持的銀發火影再也坐不住,驀地從椅子上站起,一個躍身從窗戶跳出,急速趕往醫院方向,倉忙的身影帶上幾分焦急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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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火影大人!流蘇老師是……是為了救我們才留下斷後的!請你一定要救回她!”

卡卡西看著臉上掛著兩條寬面眼淚的西瓜皮發型少年,一顆心漸漸地沈入谷底,腦海裏不停地回蕩著‘留下斷後’四個大字,很多年前的記憶猶如奔騰著的潮湧一般將他淹沒。

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每每想起,那種失去最重要的人,被全世界拋棄的仿徨無助仍舊清晰。

眼前恍然又出現,那天的清風蕩漾,黑發少女站在水之國碼頭前單薄的倩影,一身的木葉戰鬥制服整潔規整,襯得身形修長清瘦,總是很水靈透徹,宛如黑寶石的墨眸,顯出幾分冷硬的呆滯,卻執意地眺望遠方,凝視著漸漸遠去的他。

涼風吹拂著發絲飄揚,大海上水霧縈繞,少女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本體受到致命傷害,查克拉量耗盡,那抹令人心碎的身影化作一縷白煙吹散在空氣中。

卡卡西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這段往事,哪怕之後與女子再次相遇、同居、結婚,到現在的朝夕相處,二人默契地再未提起過上回的事情,不是不想提,而是不能提。

這段往事對二人來說,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說不準何時就會突然爆炸,而如今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候。

盡管理智告訴卡卡西,自己當時的選擇是正確的,哪怕是不顧一切地沖回去,已經受了重傷的他不但不能給少女任何的支援,反而會成為最先被針對的對象,而且照美冥冒著生命危險送來的情報也會落入他人之手,整個忍界會面臨毀滅性的災難。

明明選擇是正確的,可為何心卻很痛很痛,仿佛拋棄了、放棄了、失去了最最珍貴的東西。

如松所說,他所要尋找的,一直都在身邊,直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父親是這樣,帶土是這樣,琳是這樣,流蘇也是這樣。

在流蘇去任務之前,自己還說出‘我們就到此為止’那麽過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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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飛速而過的郁郁蔥蔥,墨綠色與翠綠色交織,林立著枝葉繁茂的參天古樹,眼睛由於視野景象變換而變得酸澀難受,然而此時的卡卡西顧不上這麽多,不敢有些許懈怠,馬不停蹄地以急行軍的速度行進。

不消片刻,便來到小李描述的地點,映入眼簾的是慘烈的情景,令一顆淡定的心遭遇重錘。

不過百平米的樹林完全被夷為平地,半徑足有一米粗的古樹被鋒利的銳刃攔腰折斷,地面斑駁著樹幹碎屑,灌木叢被火遁忍術略過,留下昏黑的顏色,腳底木質松軟,明顯是發動土遁忍術的痕跡。

什麽樣慘烈的情形沒見過,可是現在單單是這樣看著戰後情形,卡卡西卻覺得頭腦發暈,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聞起來令人感覺惡心。

不會有事的……

流蘇不會有事的……

卡卡西在心中默念兩遍,才擡起仿若綁了秤砣的雙腿,往前走去,眼前是七零八落的忍者屍體,按照慣例忍者在死之前會毀掉自己能夠象征身份和洩露情報的部位,躺在地上、未戴任何護額的忍者沒有一具完屍,只有殷紅未幹的血跡匯集成股,一道一道地流出。

認識流蘇這麽多年,卡卡西本來有十足的把握能夠一眼認出她來,可是看著滿目的鮮血與屍體殘骸,竟然感覺眼前一片模糊,什麽也看不清。

情急之下,結印通靈出忍犬帕克。

“帕克,拜托你,幫我找到流蘇。”卡卡西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仿若不起波瀾,可是帕克還是聽出銀發男子語氣中的顫抖與無助。

“好的,卡卡西。”帕克不敢多問,也不需要再次提供女子的用品,畢竟已經是自家主人的妻子,她的氣味兒再熟悉不過。

四周的血腥味兒很重,有些痕跡與氣味兒被人刻意掩蓋過,許是怕有追兵跟來,即使是嗅覺靈敏的帕克分辨出也很費勁。

“卡卡西,這邊。”帕克在血腥味兒濃重的場地裏轉了一圈,說完頭也不回地往五點鐘方向跑去。

卡卡西戴著護手的手指攢緊,又緩緩松開,深吸一口氣,跟在帕克的身後往叢林深處跑去。

一人一犬在古樹林裏行進了一段時間,來到一處成品字型的林間空地。

帕克還沒來得及說話,原本跟在它身後的銀發男子,墨色的眼眸微瞇,迸射出一道淩厲的寒光,幾乎是瞬身來到頭戴著刻有木之葉護額的忍犬身邊,快速地拔出綁在身後的短刀,空氣中銀光一現,鏗鏗鏘鏘發出忍具相接的聲音。

幾乎是同一時間,卡卡西只覺三點鐘亮起一道白線,幾把手裏劍夾雜著旋風之勢朝他襲來,靈巧地躲開後,等待他的是更加嚴密的布防與陷阱。

卡卡西很快被逼近死角,發動替身術,躲開從四面八方飛來的帶有魚線、束有爆炸符的苦無。

一波又一波地連環陷阱襲來,卡卡西在躲避的同時,心越跳越快。

是流蘇嗎?

能夠在短時間內布置出這種精密的陷阱,除了她還會有誰?

卡卡西此時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害怕中帶著無助,期望中帶著欣喜。

這時,九點鐘方向,一米高的灌木叢中傳來窸窣細碎的聲音,卡卡西瞇瞇黑眸,一步一步往令他不安的方向走去。

撥開濃密的灌木叢,看到的情形令他不禁睜大了眼睛。

“卡、卡卡西……”流蘇的眼睛已經看不清東西,失血過多令她不確定看到的情形是幻覺還是現實,費力地拔下嵌在腰間的手裏劍,粘稠的紅色液體順著指縫溢出,落在卡卡西眼裏驚起千丈駭浪。

“流蘇……”卡卡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的。

女子穿著的木葉上忍制服被各式忍具劃得破破爛爛,已經看不出原來形狀,渾身是血,制服的墨綠色浸著鮮血顯出一種異常猙獰的顏色。

即使不是醫療忍者,卡卡西還是能夠看出女子傷得很重很重,左臂像是大型忍術擊中,血肉外翻,局部已經露出森森白骨,原本清秀的面容沾上鮮血,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被浸入過血池一般。

卡卡西來不及整理自己的心情,連忙來到女子身邊,心疼地抱起她,便以急行軍的速度往村子方向跑回去。

“對、對不起……”失血過多,外加敵人在忍具上沾了毒,流蘇的感官已經失靈,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然而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懷抱,令她感覺莫名的心安,這雙有力的手臂在很多個夜晚都會像這樣抱起她。

伸出手,去摸男子緊繃著的側臉,指尖滿滿的盡是柔軟布料的觸感。

“沒關系,你不會有事的,我帶你回家。”卡卡西穿著印有‘五代目火影’的禦風袍,被鮮血浸濕,粘稠的觸感,猩甜的氣味,恐慌無助的壓抑。

這一刻,卡卡西好像已經有所覺悟,又好像完全沒有,懷中的女子已經失去意識,他的眼前閃過的卻是每個早晨睜開眼睛能夠看到的女子溫柔微笑。

流蘇……

流蘇,拜托你,不要死……

卡卡西加大腳底查克拉量輸送,比預期早到村子一刻鐘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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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裏的紅燈亮過,卡卡西渾身是血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即使是七月份火之國最熱的時候,後背靠在冒著熱氣的墻壁上仍舊感覺一陣一陣的冷。

又要失去重要的人了嗎?

流蘇,你不能這麽狠心,不能丟下我……

咚的一聲,紅燈變成綠燈,門扉被吱呀一聲推開,坐在長椅上的銀發火影卻像是沒有生氣的牽線玩偶,擡起眼眸看向走出的淺黃色頭發女子。

女子嘴巴一張一合說著什麽,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突然捂住耳朵,像個孩子般任性地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什麽都沒聽到。”

隨後,只覺整個木葉醫院跟著抖了三抖,接著傳來綱手憤怒的聲音。“卡卡西!我再說一遍!流蘇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可以去病房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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